《西汉第九帝——汉彰帝刘贺》第七章

第七章 霍光的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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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诸国离大汉太过遥远,匈奴又横贯其间,因此,大汉与欧洲诸国并没有过多来往,书上记载的白鬼入侵杂闻只有只言片语,民间流传的那些与白鬼相关的趣事也只是传说。苏武被匈奴人扣押时与生活在贝加尔湖附近的白奴生活过一段时间,那些苦寒之地的白鬼过着闲散的游牧生活,饮食习惯与汉人差别很大,茹毛饮血是常事。匈奴人将那些白鬼抓来劳作,白奴在匈奴的地位还不如同为奴隶的汉人。究其原因,要回溯到几千年前,白鬼那时驱逐了第一批回到欧洲的匈奴人祖先,也就是最初的那些白种人与黄种人的混血后代,并杀死了夏禹的儿子夏启与苏妲己的混血儿子禹苏,而留在中原的那些混血却在汉人的庇佑下得以存活并一代代繁衍,当年夏启与苏妲己离开中原的原因不得而知,但匈奴人崛起后并没有忘记祖先遭受过的耻辱,故而对白鬼十分残忍。

霍光彻夜难眠,他担心刘贺的命运如汉惠帝一样悲惨。汉惠帝刘盈也是依靠一帮老臣的拥立才得以登上帝位,然而萧何一死,仁弱的刘盈便随之身亡。刘贺与刘盈的性格颇为相似,当权力掌控在霍光这样的贤臣手中时,刘贺必定能成为一代明君,但如果权力掌控在狼子野心的外戚及朝臣手中,那刘贺就处境堪忧。霍光年事已高,朝中繁杂的政事已让他日渐力不从心,再加上王氏外戚在晋王的保护下死里逃生与野心勃勃的上官太后又暗中勾结,霍光担心刘贺在自己百年之后帝位不保。

在第二天早朝之上,霍光提出让霍山担任使节带领使节队出使匈奴,虚闾权渠王子铲除卫律在匈奴的势力对刘贺有利,大汉理应表示感激;二是即将继位的虚闾权渠王子与右贤王的女儿屠耆氏相好,但碍于匈奴礼法必须娶屠耆氏的母亲颛渠阏氏,如果大汉出面帮助王子解围,必定能稳固匈奴与大汉的关系。满朝文武对霍光的安排一致称好,大汉与匈奴世代交好曾不惜下嫁公主,现如今不用和亲就能与匈奴重修旧好,对朝臣及刘氏宗亲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美事。

匈奴有新单于继位后迎娶前一任单于妻子的习俗,在壶衍鞮单于去世后王子若想继承王位就必须娶继母颛渠阏氏。在大汉,兄妹尚且不能为婚更何况儿子与母亲,长年在大汉为质的虚闾权渠王子深受汉文化熏陶,况且自幼与右贤王的女儿屠耆氏相恋,如今却要娶所爱之人的母亲,王子自然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继位条件,单于庭的诸多大臣也因此反对王子继位,如果大汉皇帝帮助王子娶得屠耆氏并成功继位,新单于必定会对刘贺感恩戴德。那些意欲扳倒刘贺的势力知道霍光的谋算后咬牙切齿,得到闾权渠王子的支持对刘贺来说如虎添翼,匈奴若与刘贺交好,想扳倒刘贺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使节队第二日就在霍山的带领下从长安城出发了,霍光让霍山路过雁门关时给霍禹带去口信,让霍禹小心提防潜入的暗杀者,玉门关杨都尉就因疏于防范痛失爱子。壶衍鞮单于对大汉使节队的到访并不意外,带病接见了霍山,只是不知道大汉此次来访除了重修旧好之外还想干涉虚闾权渠的婚事,他因此有些不满,但壶衍鞮单于重病在身,自觉无力反抗大汉,在单于庭公开应允了虚闾权渠王子与屠耆氏的婚事。单于庭的大臣们见王子与屠耆氏获得了单于的支持,大汉皇帝此次又送来大量的丝绸布匹粮食,也不再反对王子的婚事。虚闾权渠王子在大汉为质时就蒙受霍光的多次照拂,加之霍光与刘贺此次雪中送炭,故而盛情款待了使节队并一再挽留霍山在草原驻玩。霍山怕错过与周阳鸢的婚期,向王子如实相告,王子不再勉强归心似箭的霍山并代表匈奴向大汉进献了一匹汗血宝马。

武帝曾用黄金打造的马换大宛的汗血宝马而不得,如今匈奴将珍贵的汗血宝马拱手送上,可见虚闾权渠王子对大汉的诚意。霍山带着汗血宝马回到长安城时引来百姓们的围观,几十年过去了,汗血宝马这样的祥瑞再次出现,诸多朝臣不由得对霍光及刘贺心悦臣服。

霍山与周阳鸢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满朝文武十之八九都到场祝贺,霍山此时虽只是六品护军,但日后会成为博陆侯是人尽皆知的事,那些遗老则是看在周阳鸢的面子上与霍光冰释前嫌。刘贺一大早就派人送上一对嵌着珍珠宝石的红珊瑚树摆在庭院中央,珊瑚树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这样的珍宝即使在皇宫里也是珍品,霍山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欣然收下了贵重的珊瑚树,到场的宾客都为珊瑚树所震撼,也知道刘贺想将霍山收为近臣。

刘病已也带着家人参加霍山的婚礼,按理说,刘病已与霍山的亲缘关系更近,这也是霍光提防霍山的原因。霍光见霍山接受刘贺的赏赐时丝毫没有犹豫,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卫氏一族都是认死理的硬骨头,认定了一个主人就万死不辞,从卫子夫至死忠于平阳公主就可以得知,她即使当了刘彻的皇后依旧对平阳公主及王氏外戚忠心耿耿,哪怕最后身死子灭也不后悔。霍光怕霍山霍云也像卫子夫那样,所以对兄弟俩从小严加管束,也一直未将他们引入仕途。如今的匈奴已无力与大汉相争,边关又有霍禹镇守,徐扬遗老之后也纷纷归附刘贺,即便上官一族及王氏外戚想动摇刘贺的帝位也是蚍蜉撼树。霍光见霍山愿意效忠刘贺,觉得自己无愧于武帝所托,可以将这江山稳妥的交给刘贺了。

霍山的家仆卫叟见到刘病已时热泪盈眶,寒暄几句后将一脸病色的刘病已安排在僻静之座以免受扰。刘病已向来身体羸弱,加之从昌邑国车马劳顿赶到长安城后旧症几欲复发,亏得有许平君细心照料才无恙,但脸色依旧十分难看。高君卿在刘病已落座后也到了,见许平君及刘病已坐在角落里,带着家眷坐了过来,又见刘询面色不好,知道他旧病复发,替刘病已把脉后说到:“看来平君将贤侄照顾得很好,多加休息就无碍了,广汉怎么没来?”刘病已回答到:“今日家宅附近有身份不明之人徘徊,怕有财物丢失故而守在家中。”刘奭见到高君卿后很开心:“好久没见到高爷爷了,充国及代宗今日怎么没来呢?”刘贺与刘病已在昌邑国时如普通兄弟般生活在一起,刘奭与刘充国及代宗因此从小一起长大,多日不见自然有些思念玩伴。高君卿捏了捏刘奭红彤彤的脸蛋,乐呵呵的说:“他兄弟俩在皇宫里出不来呢,他们也时常提起你,过段时间高爷爷带你进宫找他们玩。”刘病已幼年在掖庭度过,那些痛苦的记忆涌上心头,面色越发苍白,他皱着眉头说:“皇宫内苑阴气太重,小孩子怕惹上不干净的东西,奭儿别缠着你高爷爷了,坐过来。”许平君知道夫君在为过去的事难过,将刘奭拉到自己身边对高君卿笑着说:“高伯父从来就没把我们当外人,但奭儿还小,一不小心在宫里闯了祸就会连累高伯父甚至皇后,还是不要带奭儿入宫了,有空可以让充国代宗到我们家来玩。我们到长安城时罗美人之死就闹得沸沸扬扬的,以前还在昌邑王府见过罗美人呢,虽然她仗着家人眼高于顶,王府的人因此与她不亲近,但死得这么离奇也是可怜,高伯父进出宫闱时得谨慎些,也需时刻提醒高姐姐不要松懈。”“我原本也很担忧高丫头,但霍光安排了一个叫鱼雁的女史伺候她,办事妥帖周全不说还是刘贺的亲表妹,我也没什么可操心的了。”霍山敬酒时走到刘病已身边拉着刘病已的手久久不愿松开,但碍于人多眼杂,敬完酒后就走向了下一桌。

刘病已心中此刻百味陈杂,幼年在掖庭为奴,而后又流落民间,最后辗转到昌邑国,如今又回到了长安城,这兜兜转转间对人间百味体会颇深,他现在的心境与往日凄苦之时已完全不同,幼年流落民间后他时刻想着复仇,到昌邑王府后渐渐放下了血海深仇,现在妻儿在侧衣食无忧,即便只能当个普通陵官也甘之如饴。刘病已并不知道霍光在不远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稍有异常便活不过亥时,好在刘病已与周围的人并没有表现出不安分的举动。在刘病已家宅附近的探子告知霍光还有其他人在附近转悠,但刘病已与那些人没有任何接触,应该不是卫家旧臣。霍光也不知道那些身份不明的人对刘病已有着怎样的盘算,只是让探子继续监视着刘病已及家人的一举一动,今日在宴上还让霍山故意亲近刘病已以探虚实,没料到刘病已对刘贺确无二心,其妻许平君看起来也是老实本分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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